從三月等到十二月,換了兩次票,最後還是敵不過疫情和所謂的「有效」防疫措施。
比起觀眾的失望,主創團隊必然更不好受。
臨時加開的緊急場,趕在不知何時能再重開的劇場內與觀眾作暫別。
整裝好自己出門,排隊拿籌號,在安排好的時間回到葵青劇院。遵守劇團不設找贖的規矩,將手上的八百元現金交給職員,換回兩張黃色的票根。
看著終於拿到的門票,心頭充滿著興奮。
這一連串的行動和感覺,增強了作為觀眾的我參與這齣劇作的儀式感。
戲劇是一種有淨化功能的藝術,除了昇華心靈的那種療癒性淨化。
也是讓觀眾透過故事去經歷一些他們不能或不想發生的事情。
戲劇是一種幻象。觀眾們在劇場裏一起做了一場兩個半小時的夢。
當劇院的燈再度亮起時,觀眾們可以鬆一口氣,將這場「夢」留給自己的感受慢慢再消化。
但《白屋之夏》從頭到尾都像擰住我的心臟,那種壓迫感沉重得有點喘不過氣。
當全劇終字幕出現後,我的淚流得比演出時更急。
因為台上的那些都不是夢啊,是真實發生著的事情。甚至已經是弱化了的呈現。
陳曙曦導演的作品都讓我很不舒服,那種不舒服來至於他不掩飾故事中的醜陋。
在現實中,我還可以選擇逃避,但在劇場中,導演將那一切好的壞的都攤開來,逼著我去面對去思考。
新聞的價值、媒體的力量、真相的意義、是非黑白的界線
記住這種難受的感覺,記住這份憤怒,然後仔細思考在這世代中自己可以成為甚麼樣的角色。
在這個黑與白的界線越趨模糊的時代,沒有人清高,也沒有無辜的人。
各人都有各人的孽債要償還。
Let the truth be told though the heavens fall. 寧可天崩,莫令真相失道。
Let the truth be told even the heavens have already fall. 縱天已崩,莫令真相失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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